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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宋记忆

1.30 我叫郭三

那小姑娘道:“我就是叫做郭三。”

听琴甚是惊讶,她长这么大,从未听过女孩子家叫什么“李四”、“张六”、“吴七”的名字,但如今听到“郭三”两字,却丝毫不觉得俗气,甚至略显可爱。

郭笨聪也愣在一旁,看这小姑娘站在面前,正仰头看着自己,忙蹲下身去,道:“郭三?”心想自己刚刚造出了新式火炮,众人皆知“郭笨聪”三字;这小姑娘或许是某个将军的女儿,因此也来凑个热闹。

那小姑娘道:“是啊,我是郭三。”说着,转头看了看张世杰,又看了看郭笨聪,自言自语道:“你不认识我,难道你不是我哥么?”神情甚是沮丧。

郭笨聪呆了片刻,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事,他刚刚回到宋朝那天,也是前任尚书郭长发离世之日;郭长发临终前曾问过自己“可有小三儿的消息”,他当时虽然觉得纳闷,却也未敢多问,只是“小三”二字却记得极清,如今细想起来,难道郭长发所说的“小三儿”,竟然是眼前这自称“郭三”的小姑娘,也就是自己的妹妹?

那小姑娘看郭笨聪蹲在那里不发一言,顿时呆立当地,泪水夺眶而出,呜咽道:“原来你不是我哥。”那神情失望之极。

郭笨聪拉过那小姑娘的手,柔声道:“怎么不是?我还记得你的小名呢。”那小姑娘道:“当真?那我的小名叫甚么?”郭笨聪道:“我自然记得清楚,你的大名叫郭三,小名叫做小三儿。”郭三喜道:“原来你真是我哥。”说话间,脸上已露出笑容。

郭笨聪看她眼中噙着泪水,却已是破涕为笑,脸上现出两个小酒窝,那模样甚是可爱,不由得喜欢上了这小姑娘,双手一伸,将郭三抱了起来,举在自己身前,又觉得郭三身体甚是轻盈,将她举起来毫不费力,当下又举得更高了些。郭三咯咯笑道:“张伯伯没骗我,我哥果然在这里。”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。

听琴站在一旁,看得惊讶之极。按眼前这情形,郭三显然是第一次见到哥哥,但她似乎完全不怕生,与寻常小孩子甚是不同,当真是奇了;难道说,他二人真的是兄妹,骨血至亲所致?

张世杰远远看着这二人情形,捋须颔首微微点头。郭笨聪将郭三抱在胸前,走到张世杰跟前,又将郭三放下,深深一揖道:“多谢将军找到舍妹,令我兄妹团聚,晚辈感激不尽。”张世杰道:“少监不必多礼,我也是受了郭尚书所托。如今将令妹交与你身边,也算是完成了郭尚书的遗愿。”

听琴道:“张伯伯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张世杰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,陛下还在等我,咱们边走边说吧。”又转向郭笨聪道:“这事得从令尊说起。”郭笨聪点了点头,也不敢多问,紧跟在张世杰身边,拉着郭三缓步前行。

张世杰道:“临安兵败之后,朝庭南撤,令尊也跟着行朝到了福州。令堂不堪舟车劳顿,病逝于福州,这你也是知道的。当年令妹只有四岁,元军又步步进逼,令尊便将令妹寄养在福州一户卫姓员外家中。后来听说卫员外病逝,郭尚书便让我将令妹带回。我本已准备派人去福州寻访,谁知又逢战事。海战之后,听说郭尚书已仙逝,我又想起他有心愿未了,便再次派人去了福州,终于寻回了令妹。”

郭三插话道:“张伯伯,我不叫令妹,我叫郭三。”张世杰道:“对。你叫郭三。”又转向郭笨聪道:“郭三聪慧机灵,相处数日之后,拙荆对她甚是喜爱,若不是有少监在琼州,还真不舍得让她离开。”

听到此处,郭笨聪已完全明白,又想起郭长发那日所言,郭三果然是自己的妹妹;没错,是亲妹妹;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,即使这个妹妹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,但在众人看来是亲妹妹,那就确是至亲无疑了。

远处有人大叫道:“太傅!”

张世杰听得声音,又隐见前方有孩童身影,快步跑了过去,行过大礼之后,又站起,将赵昺抱了起来,喜不自禁道:“半日未见,官家的气色又好了许多。”郭笨聪看他二人礼如君臣,情似父子,不由暗暗称奇。

告别众人之后,天色已晚。郭笨聪拉着郭三的手,与听琴一起往少监府走去。听琴走在最前面,边走边问道:“公子,今晚要吃甚么?”郭三奇道:“哥,你不是少监么,怎么又变成公子了?”听琴道:“人多时,我便称他为少监,人少时,便称他为公子。”郭三更奇,又道:“那没人时呢?”听琴听得一愣,也不知如何回答,想了半天,反问道:“那你说该如何称呼?”郭三道:“我只知道张夫人称呼张伯伯,人多时称他为将军,人少时称他为老爷,没人时是称他为世杰。”听琴摇头道:“这话就不对了。既然是没人时,你又如何知道的?”郭三听得一呆,停了脚步,抬头看着郭笨聪。郭笨聪忙道:“或许是在窗外偷听的呢。”

苏木等三人正站在少监府门口张望。看到郭笨聪,几人忙迎了上来。苏木道:“恭喜少监,今日试炮大获成功。”商陆与石韦也齐声道贺。

郭笨聪道:“多谢几位弟兄,火炮试射成功固然可贺,但几位有所不知,今日最高兴的并非火炮,而是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。”那几人听得一愣,又看郭笨聪手中牵着一个七、八岁的小姑娘,已大概猜出了些,对着郭三齐声道:“见过郭小姐。”

这几人声音齐整,像是事先排练过一般。郭三摇头道:“我不是郭小姐,我叫郭三。”石韦蹲下身来,道:“我们是少监的部下,自然要称你为郭小姐了。”郭三道:“那好吧。人多时便称我为郭小姐,人少时便称我为郭三。”听琴道:“那没人时呢?”郭三听得张大了嘴,愣在一旁。

几人看这小姑娘身材娇小,模样可爱,说话宛若黄莺般悦耳动听,对她甚是喜欢。苏木也蹲了下来,道:“郭三,我们都是少监的部下,我叫苏木。”郭三奇道:“苏木?”

苏木道:“是啊,苏东坡的苏,木头的木。”郭三恍然道:“原来是这样,那你哥哥就是苏叶了?”

此言一出,在场众人均吃了一惊,苏木虽无兄长,却有个弟弟,正是叫做苏叶。听琴奇道:“郭三,你怎知他哥哥叫苏叶?”郭三道:“他叫苏木,他哥哥自然是苏叶了。”听琴又道:“那为何不叫苏土、苏金、苏火,苏水,却偏偏是苏叶呢?”郭三听她如此问来,甚是惊讶,歪着脑袋想了片刻,众人均以为她就要说出答案,却见她忽然抬起头来,看着郭笨聪,道:“哥,我饿了。”郭笨聪忙道:“好,咱们去吃饭。”众人尽皆愕然。

听琴叫过石韦吩咐几句,又补充道:“再请王妈妈备上一份鹿梨浆。那汤入口甚甜,郭三必定喜欢。”她这最后两句话,是对着郭笨聪说的。

石韦应声离开,想是准备饭菜去了。

听琴拉着郭三的手,道:“郭三,跟姐姐进屋。”郭三稍一犹豫,又转头看着郭笨聪。郭笨聪点头道:“对,跟着听琴姐姐进屋,我还有些事情未完。”郭三迟疑道:“那你过一会儿也会进屋吧?”郭笨聪道:“这是自然。你先乖乖地洗脸洗手,然后一起吃饭。”郭三闻言,疑虑顿去,跟着听琴进了屋。

苏木与商陆站在当地,眼看着郭三走入屋内。郭笨聪看这二人嘴巴张得老大,脸上带着傻笑,甚奇,问道:“几位在此等候,可有事?”

这二人终于回过神来。苏木道:“少监,东西全找齐了,只是紫胶还差七、八斤。”商陆跟着道:“铜板、锌板亦全部备齐,另有十个瓷罐也烧制好。今日晚些时分,火炮厂的周厂监又派人送来些东西,均放入西厢房中。”郭笨聪闻言大悦,道:“竟然都备齐了,还烦两位帮我搬入正屋。”二人应了一声,从西厢房抬出两只箱子放入正屋,然后退了出去。

屋内摆着两箱铜件,听琴走过去细数一番,喜道:“竟然都备齐了。”郭笨聪道:“是啊,如今只差李一棒的绿矾油了。”二人说话间,又见郭三坐在桌前发呆,郭笨聪忙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,道:“小妹,在想甚么?”郭三道:“我在想卫姐姐。”郭笨聪也不知她口中的“卫姐姐”是谁,或许是福州卫员外的女儿也未可知,当下安慰道:“若想她了,过些时日咱们去福州看她便是了。”郭三喜道:“当真?”郭笨聪点头道:“自然是真的。最多一年,咱们便可回到福州了。”郭三道:“骗人。刚还说过些时日,又变成一年了。”

几人说话间,已有人呈上饭菜。

听琴道:“郭三,饭已来了,现在该洗手了吧?”郭三坐在椅上,一边晃腿,一边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双手,道:“我吃饭不用手,是用嘴的。”

郭笨聪道:“听琴,我小时候有一伙伴,吃饭前不洗手,结果肚子里生了七条虫子。”听琴摇头道:“似乎不是七条,我听说是六条的。”郭笨聪恍然道:“哦,看来我记错了。”听琴压低声音道:“还是别说了,免得吓着了小孩子。”却将声音控制得刚好让郭三听到。

郭三闻言,迅速跳下椅子洗了手,又跑回桌边问道:“后来呢?”郭笨聪奇道:“甚么后来?”郭三道:“就是那肚子里六条虫的小孩。”郭笨聪叹道:“后来他还是不洗手,结果病死了。”听琴忙道:“后来又救活了。”说着,又将所有菜盘全部端在郭三跟前。郭笨聪虽然人高马大,却距那菜盘甚远,只好站起来夹菜。

听琴问道:“郭三,你会写字么?”郭三道:“会。”听琴道:“你知道你爹娘的名字么?”郭三嘴里塞得满满,点头应道:“嗯。”听琴道:“那你会写他们的名字么?”郭三将口中的菜咽了下去,又喝了一口水,道:“会。”听琴又道:“那姐姐给你笔与纸,你写了他们的名字,好么?”郭三道:“好。”

听到这里,郭笨聪几乎连呼吸都停止,他终于要知道自己“父母”的名字了。

听琴递过纸笔。郭三提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了几字。听琴接过看了一眼,问道:“第一个字我认识,是个‘郭’字,第二字我也认识,第三字似乎是个星星的‘星’字吧?”郭三道:“对。”听琴又道:“其余几个字我都认识,不如姐姐也写了,你看对不对?”郭三道:“好。”听琴提笔在那纸上重新写了,递与郭三,问道:“郭三,姐姐写得对么?”郭三看了一会儿,用力点了点头,道:“对。”

听琴将那纸推到郭笨聪跟前,道:“公子你看,郭三小小年纪,字却写得极好,我像她这般年龄时,远不及她。”

郭笨聪心砰砰乱跳,也不知听琴此举究竟何意,转头向那页纸细看过去。纸的最上端,歪歪扭扭写了六七个字,下面又有两行清秀的小字,写得极为齐整,果然是两个人名,第一个是“郭南星”,第二个是“薛紫苏”。郭笨聪心知这是自己“父母”的名字,当下暗暗牢记于心。

听琴又道:“郭三,你既然叫作‘郭三’,那有没有郭二与郭大呢?”郭三奇道:“姐姐,你为甚不问我哥?”

郭笨聪听得吓了一跳,忙夹了一大块肉,将嘴里塞得满满,似乎只要他嘴里不空,听琴就无法问他。

听琴道:“郭三,姐姐只想与你说会儿话。郭大呢?”郭三看了一眼郭笨聪,道:“郭大在吃肉呢。”

郭笨聪吃了一惊,原来自己竟然是郭大。

听琴又道:“那郭二呢?”郭三道:“没有郭二。”听琴奇道:“为甚么没有郭二?”郭三道:“因为我娘只生过两个孩子。”

院内有人声传来。听琴开了房门。郭笨聪走到门口一看,有一士兵模样的人站在院中,施礼道:“少监,丞相请您去枢密院议事。”郭笨聪道:“多谢,还请转告丞相,我即刻便去。”

那士兵应了一声,正要转身离开,忽听有人问道:“是陈伯伯么。”转头一看,问话的是个七、八岁的小姑娘,身穿红白两色短裙,嘴角挂了几粒米饭,正瞪大眼睛望着自己。那士兵摇头道:“是左丞相,不过右丞相也去了枢密院。”又看郭三模样甚是可爱,不由得多问了一句:“你少监的妹妹吧?”

郭三点头道:“是。我叫郭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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